乔楚楚坐在休息室沙发上,身后站满了人。
她手掌划出了很大的刀疤,鲜血源源不断涌出来,看起来还挺吓人。
但比起她刚才直接噶了,这种小程度的伤已经很仁慈了。
唯一比较尴尬的是被赵老爷子误会了她保护了他。
赵爷爷的女儿赵阿姨在一旁担忧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直接抓住这刀了,你躲开它不行吗?”
乔楚楚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我怕这把匕首扎到别人。”
能把她扎死,就也能把别人扎死。
起码要让伤害最小化。
家庭医生接过她的手,小心谨慎地说:“可能会有些痛,麻烦您忍一忍。”
乔楚楚点头,另一只手悄悄抓住沙发角。
这么多人看着,要是喊出来可就太丢脸了。
但当碘伏轻轻擦拭她伤口的时候,乔楚楚脸色涨红成猪肝,掐着沙发角的手瞬间泛白。
【疼死了!怎么会这么疼啊!】
哥哥们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裴游川忍不住道:“麻烦您轻点。”
乔楚楚满眼泪花地看向裴游川。
裴游川与她僵硬对视一眼,就将头别开了。
医生下手更轻了些。
乔楚楚没感觉太难熬,但消毒结束后,她看着自己掌心很大的伤口,肉甚至都微微外翻,惊悚又恶心。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这得缝针吧。”
医生点了点头:“我先帮您包扎一下,您赶紧去医院缝针,再打一针破伤风疫苗。”
乔楚楚感觉麻烦:“不用——”
“用。”裴渊不等她说话,示意医生包扎好:“我这就带她过去。”
很快,乔楚楚被裴渊风风火火地拽下楼。
林清和另外几个哥哥都紧随其后。
乔楚楚再三强调:“我真没事的,大哥。”
裴渊置若罔闻,拽着她上了保姆车,强制坐到她旁边:“去医院。”
裴游川跟在后面:“要不要找那个熊孩子家长啊?”
裴渊将乔楚楚塞到车里:“你去调查监控,确认是谁家孩子,给他们一天时间,今天晚上十二点还不来道歉,那你就看着办。”
裴游川了然,拿起手机处理。
乔楚楚想要继续争取。
裴渊瞪她:“闭嘴。”
乔楚楚:“……”
车内气压很低。
其他哥哥脸色不佳,幽怨盯着乔楚楚瞧。
乔楚楚求助性地看向林清。
林清憋着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她耸了耸肩。
表情仿佛在说:「我就说他们是妹控吧。」
乔楚楚咬住下唇,没再吭声。
楼听肆站在酒店外,看着保姆车消失在他视线里。
楼月绝立在他身侧,有些好奇:“爸爸,你说乔楚楚是不是因为预判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保护赵老先生的。”
楼听肆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乔楚楚身上都有我们需要的情报。”
楼月绝不明所以:“可我只要是避开那个夏雪纯不就好了吗?”
楼听肆冷哼一声:“你以为躲开夏雪纯就行了?那你在为了夏雪纯死之前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在禁枪的华夏我会被乱枪打死,谁把我乱枪打死,而且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是有戏份的角色之二你想过没有?”
楼月绝逐渐明白过来。
楼听肆点燃一根烟,势在必得:“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个乔楚楚我们都要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毕竟我死没关系,你不能死。”
楼月绝吓了一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爸,我死没关系,你不能死,我还小,无所谓的,我不怕死。”
楼听肆垂眸看着儿子。
楼月绝坚定望着他。
俩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坚定。
楼听肆轻轻摸了摸儿子头顶:“看来我们目的一样,那我们一起好好合作吧。”
楼月绝重重点头。
为了爸爸,为了他,他一定会缠在乔楚楚身边的!
他要将他们身上会发生的事情全都套出来!
-
乔楚楚手缠得跟木乃伊一样,忍着疼从医院走出来。
她身边的帅哥乌泱泱一大堆,频频吸引路人好奇的目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帅哥和美女脸色都不太好看。
裴渊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乔楚楚身上,拽着她另一只手臂往停车场走。
乔楚楚不敢多嘴。
大哥生气的时候,她和其他兄弟大气都不敢出。
一道男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乔小姐。”
乔楚楚驻足回首。
楼听肆站在鹅黄路灯下,笑盈盈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乔楚楚讶异:“楼先生?”
其他人脸色一变。
裴渊诧异望向乔楚楚,低声询问:“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招惹楼家人的吗?”
乔楚楚也很惊讶,压低声音辩驳:“我没有,我们刚才就是在沙发上聊了三句不到呢。”
突然楼月绝热情地扑到她怀里:“乔姐姐!”
乔楚楚被撞得踉跄两步,诧异抱紧他。
楼月绝楚楚可怜地抬头:“你没事吧姐姐。”
乔楚楚僵住了。
这病娇小子是这么温柔的性格吗?
楼听肆在一旁无奈地说:“我儿子自从你受伤之后就很担心你,我跟他怎么解释他都不听,非得要过来看看你。”
楼听肆的目光像是狐狸,狡黠地在乔楚楚和其他人身上转了转:“我们父子俩……没打扰到你们吧?”
“当然没有。”裴渊走到楼听肆面前伸出手:“舍妹能得到楼总和楼小公子的关心是她的荣幸。在下裴渊。”
楼听肆同样伸出手握住,笑意盈盈:“久闻裴总大名。”
俩男人身高相同,表情虽然带着笑,眼中却都夹带着浓浓的试探。
楼月绝踮起脚,关切地对乔楚楚道:“姐姐,你跟我和我爸爸坐一辆车吧,我好担心你啊。”
乔楚楚更不适应了。
【这个腹黑小正太什么时候这么可爱清爽了?好怪哦。】
楼月绝:“?”
裴渊笑着将乔楚楚拉到自己身后:“我妹妹现在受着伤,万一把你弄伤了就不好了。”
“我不介意。”楼月绝对答如流:“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姐姐的。”
他对乔楚楚歪头一笑:“对吧姐姐!~”
乔楚楚狠狠打了个寒颤!
【对个毛线,别的小朋友这样跟我说话我只会觉得对方可爱,但是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只会觉得你有点吓人!】
楼月绝:“……”
这个笨蛋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啊。
他都这么真诚了竟然还说他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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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个七年都没有回到的家,是一种什么感觉。
乔楚楚局促地站在门口。
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味道这样熟悉,可陈列却都变了。
她杵在门口,不知道干嘛。
裴游川轻轻拍她后背,语气难掩调侃:“怎么,不知道要从哪里找拖鞋了?要亲爱的三哥帮你找吗?”
她瞪他一眼,俯身去找鞋柜。
一打开,她的粉色拖鞋还在最上面。
七年前买的,位置依旧没变。
乔楚楚换好。
裴游川在一旁笑:“乖孩子,真棒。”
乔楚楚:“……”
【傻逼。】
裴游川眼眸一黯,像跟她较劲似的,拎起她胳膊把她拽入客厅:“我把乔楚楚拽过来了!”
客厅已经坐满了人。
哥哥们各自坐好,抬眼朝她看来。
他们神情阴鸷,满脸的兴师问罪。
乔楚楚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奇怪的隐秘组织。
随时随地都能被杀人灭口的那种。
偏偏裴游川欠揍地按着她肩膀,坏笑着贴在她耳边:“不用谢~”
她攥紧拳!
【这个混蛋!!】
裴游川笑出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起腿好整以暇看着她。
裴渊坐在最中间,冷眼睨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坐下。”
乔楚楚硬着头皮看着他们给自己留下来的唯一一个位置。
处于客厅最中间。
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被人当成猴子来观看。
她硬着头皮坐上去。
四面八方的审视目光更加锋利地落在她身上。
乔楚楚感觉屁股好像是被针扎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觉得我站着就好了。”
【太吓人了,被他们这样包围,我好像过年待宰的猪。】
不知怎么,她听到谁笑了一下。
乔楚楚懵逼抬头。
众人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乔楚楚:“……”
【他们是在对着我笑吗?】
裴渊一怔,赶紧压了压嘴角:“乔楚楚。”
乔楚楚紧张盯着他。
裴渊认真道:“从今天开始你要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会轮流盯着你,看管你,禁止你再有自杀的可能。”
“也就是说……”
裴渊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用宣判的口吻沉重道:“你从此以后,会失去独自一人待着的自由。”
乔楚楚:“诶?”
诶???????!
她吓傻了:“大哥,我可是个大sǎi迷,我还是个变态兄控,你们不是最讨厌跟我在一起了吗?要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我我我、我兽性大发怎么办?”
裴渊玩味地挑起眉:“那就兽性大发啊。”
乔楚楚:“?”
裴渊双手抵着下巴,一脸认真地与她说:“我们已经想好了,你既然真心喜欢我们,喜欢到不跟我们任何人在一起就去寻死觅活,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乔楚楚:“?”
裴游川咧嘴一笑:“对啊,毕竟在法律上我们没有任何收养关系,虽然你三岁就住过来,我们已经在一起二十年,但你依然跟你原生父母一个户口,只要是破除心里这一关,我们结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乔楚楚腿软了。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讷讷道:“你们跟我说实话吧,你们是不是真的给我买保险了。”
裴渊眼眸一黯:“我最后跟你重复一遍,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不需要骗保,你要是再说,我就生气了。”
乔楚楚:“……”
【那是为什么啊!】
【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
【这尼玛不是让我疯魔吗?!】
裴游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乔楚楚,你是不是高兴地要疯了啊?”
【我高兴你奶奶个腿!】
乔楚楚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他们:“其实吧,就在刚才我跳楼自杀的时候,我大彻大悟,我皈依佛门,我不喜欢你们!”
裴渊扬了扬眉尖,并不意外:“所以你对我们没有那种感觉了?”
乔楚楚重重点头:“我当初真是太糊涂了,我放着那么多好男人不追,追你们七个,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裴渊:“?这话我怎么听着很别扭啊。”
“你不需要别扭,哥!”乔楚楚一个大跨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大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
裴渊:“?”
她再走到裴澈面前:“二哥,你就是我爸!”
裴澈:“……”
她走到裴游川面前。
裴游川期待:“我是什么呀?”
乔楚楚:“你是驴。”
裴游川:“?”
乔楚楚正色走到他们面前,深吸一口气,九十度鞠躬!
“我想跟大家道个歉!”
“我不该对你们动奇怪的感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也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
“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下水道,我们依旧保持我们过去的关系,互不打扰,互不干涉,逢年过节送砂糖橘,就这样,告辞。”
乔楚楚拔腿就跑!
裴渊一把将她拽回来:“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欣慰,乔楚楚。”
乔楚楚诧异回身,挣扎两下愣是没挣扎开。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一边拧着她胳膊一边认真跟她说话的!
裴渊轻松地攥着她手腕:“那从现在开始,我们七兄弟轮番跟在你身边,跟你培养失去十多年的兄妹情。”
乔楚楚:“?”
【不是、我都已经说我不喜欢他们了呀!】
“因为不喜欢了,所以我们应该恢复到过去的感情了。”裴渊笑里藏刀:“把我们丢失的十多年都找回来,你说对不对?”
乔楚楚震撼得说不出话。
【我感觉不对,但我更感觉,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打算放过我了。】
裴渊笑出声。
是的。
他不会放过她了。
七年前赶走她是出于对她的心寒。
如今他不会再放手。
当然他也不是马上就原谅她,因为这么多年的芥蒂在,恨也在。
留她在身边,是自救,也是重新磨合。
裴渊收紧虎口,不疾不徐地说:“你的坦率我喜欢,但你的逃避我不喜欢,既然你说我是妈妈,那就请你这个「女儿」像对妈妈一样对我。”
乔楚楚呆滞:“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妈妈。”
裴渊堆起一个善意的笑,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我这个「妈妈」不要求太多,只要你听话,明白了吗?”
乔楚楚:“……”
裴渊眼底一阵寒芒闪过:“明白了吗?”
乔楚楚呼吸一滞,连连点头:“明白了。”
裴渊笑不达眼底,轻轻拍拍她的头:“听话,好好跟你二哥待着,哥哥们去宴会了。”
乔楚楚讷讷看向二哥裴澈。
裴澈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冷眼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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