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房产,奔驰车,每年给您的赡养费一起折算是这个数,当然,还有什么要求,您都可以提,合理的话……”
李馥艺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出神的想了起来。
她嫁给的是爱情吧……毕竟曾经的段誉城为她大冷天跳到南河里,捞起邺城最美的月亮送她。
毕竟那年冬至,他拿到的第一笔三千块的项目奖金,他毫不犹豫花二千九买对戒,送给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纪念日。
当年的段誉城还只是一个穷小子,是她奋不顾身陪着段誉城熬下来的,真正的同甘共苦!
SG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数年间成为邺城最大的集团。
记不清多少个通宵达旦,肝过多少场的酒,两人配合拿下一个又一个的百万大单才有现如今的辉煌。
但梦一场终究是会醒,曾经的海誓山盟抵不过酒桌上的逢场作戏。
段誉城不是出差就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回家,她和段誉城的话题逐渐也越来越少,时过境迁,人真的只能共苦,无法同甘吗?
原来爱情终归是逃不过最庸俗的谢幕,那个费劲心思对她的男人说累了,要和她离婚。
导火索则就是几年前来到他身边的实习生,刚大学毕业,嫩的能掐出水。
李馥艺对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嗤之以鼻,仗着和段誉城相扶持走来,向来不把莺莺燕燕放在眼里。
这会思索下,别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怕是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爱的也都是20岁的小姑娘吧。
“就非要留这个实习生吗?”作为女人的直觉,她在觉察不对劲便对这个实习生提出过异议。
段誉城的态度是什么呢?她忘了,只记得他应当是四两拨千斤,将这个事情略过。
最后这个实习生非但没走,还成为了SG首席律师团队的人,留在公司,留在了段誉城的身边,最后甚至,取代了她在段誉城心里的地位。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看,褪去了当年稚气模样,如今西装笔挺的,挺拔的鼻梁间架着一副金丝平光镜,斯文败类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太知道如何能轻易的撩拨她的心弦,正如现在,他长腿叠坐在沙发里,跟在他身边的便是那个一路‘高升’的秦美茹。
“什么风把秦律师吹到家里来了。”李馥艺昂起脖颈,在小十岁的三儿面前,她犹如一只衰败的火鸡,硬是不愿意低下半分姿态。
可殊不知,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三十的她终究败给了二十多的。
“这一份的条件很好了,签完字,这些都是你的。”秦美茹将文件放在茶几上推了过来。
“呵……”李馥艺没看秦美茹,手撑着身子盯着段誉城:“合理?什么叫合理?”
段誉城推了推眼镜:“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要我给的起,都可以。”
“好,我要你手里所有SG的股份。”
段誉城抿着唇眼神审视她。
“你不是说,只要给得起都可以。”
秦美茹似是真有了当家的感觉,怕李馥艺真的狮子大开口,赶紧说:“段总给的够多了,SG是你们结婚之前段总个人资产,你是没有股份的。”
李馥艺哂笑:“所以你在他心里,就值这个数字,呵,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和段总是真心相爱,别把我们的感情说的如此龌龊。”
“你闭嘴。”李馥艺直接三个字甩出,堵得秦美茹面红耳赤:“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秦美茹在段誉城的身边,显得小鸟依人,乖巧听话,此刻瑟瑟缩缩的模样。
段誉城扬了扬下巴:“你还是那么强势,不过有我在,你别想欺负美茹,她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看啊,又是那么四两拨千斤,明明现在是她被人鸠占鹊巢,结果反倒是显得她成了恶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变成这样了?”李馥艺问完,看着他好看的眉头拧了下。
这种问题,确实多余,不爱就是不爱了,女人永远比男人少了果断和决绝。
“你真想知道?”段誉城牵着秦美茹的手,两人手十指相握交叠:“我不爱你了,我爱的是她。”
这句爱的是她,让李馥艺狠狠的打了脸,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万箭穿心。
“你当初不是说过我们……”她的话没说完,看着段誉城那双如墨的眼瞳看着他薄唇微启。
秦美茹一副唯弱样子,紧靠在段誉城的身边。
他的笑声让她犹如踏入深渊一般:“都多大了还相信那些……我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那只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竟然觉得曾经在一起过的日子很恶心……恶心,此刻她只觉天旋地转,二字如浪涛翻涌交叠推来。
嗡……突然的耳鸣让李馥艺瞬间抱着双耳蹲了下去,段誉城身子恍然间有向她这动了动。
但是紧接着让李馥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秦美茹突然捂着嘴巴一副难受的干呕的样子。
段誉城在她眼中一副心急手忙脚乱的样子,这么急要和她离婚,就是为了要给这个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
孕吐便是妊娠反应的一种。
可惜的是,李馥艺还没来得及说,就在三周前,她才经历过这个反应,报告单还躺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孕六周了,孩子却没有爸爸了。
李馥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这字,我签,我同意离婚。”
段誉城背影僵了片刻,只是一个短暂的错觉吧。
秦美茹苍白的小脸下,那一抹狡黠的笑意没被捕捉到,她目的达成了,跟着来就是为了刺激李馥艺的。
段誉城扶着秦美茹,再看向她的时候,喉结耸动了下:“嗯……你刚刚没事吧。”
李馥艺看向他,刚想回答,秦美茹适时的又一个小趔趄,打断两人的话,段誉城曾经的温柔体贴全部放在了别人身上。
李馥艺心如死灰,将合同扔在桌上。
“签字可以,但我要加个条件。”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段誉城投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道不明的滋味。
片刻后,他仿佛自嘲般的冷笑一声:“你拿什么来和我谈条件。”
段誉城这句话一说出口,身边的秦美茹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紧接着段誉城又说道:“也没见你有多惋惜这一段可怜的感情。”
“我……”他居然还倒打一耙。
李馥艺突然小腹一疼,她揪着自己的胳膊,此刻真想把孕检单子甩在他脸上,拿什么谈,孩子够不够!
她强忍着难受,从手指上取下那枚素戒。
“一个女人的青春。”
这就好比在狠狠的打一个男人的脸,段誉城双目死死的盯着戒指,晦暗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底下暗涌的情绪。
这个素戒的意义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后来有钱了,段誉城也重新送过她数不清的珠宝钻石,但是她手上一直都会有这枚素戒的位置。
秦美茹看了眼那枚朴实无华的戒指,噗嗤一声,举着手,手指上戴着一枚耀眼的鸽子蛋,有意无意的撩了下一边的头发。
“笑死了,情怀这种段总才不会吃呢,是吧段总。”
李馥艺蔑视她,毕竟一起走过这么久的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她不至于这点都不能确定。
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掏出了所有的积蓄的买的这枚戒指,分量自然不可言喻。
段誉城果然没有让李馥艺失望,他看向她:“好,条件你开。”
两人之间就隔着桌面的距离,却仿佛已经是楚汉之界,泾渭分明。
“可以离婚,但是不能对外公布,家庭聚餐的时候,你还要和我回家出席,最起码在爷爷还在的时候……”
“不行!”
李馥艺还没说完,秦美茹直接拒绝:“你们这样和没离婚有什么区别,那到时候我肚子大了,别人怎么看我。”
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段誉城:“人家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嘛。”
眼前这副黏腻的样子让李馥艺忍不住想要呕吐,她撩起眼眸看向段誉城,明明当初他最讨厌这种女人了。
“你以为用这个手段,就能挽回我。”段誉城镜片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没错,李馥艺承认,还是没法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但是在今天之前,或许她还幻想过挽留,可是现在,她只想守护自己和爷爷。
李馥艺是爷爷锲而不舍的寻找下,才能被李家认回。
至此她不再是一个孤儿,爷爷爱屋及乌,对段誉城也是非常喜爱。
“我不觉得他老人家会看不出来我们现在的关系。”
“你不用管这些,逢场作戏就行,你应该不会觉得难,毕竟这你挺拿手的不是吗?”
段誉城推了推金丝镜,镜片后的目光看不真切,只是听见一声:“可以。”
李馥艺没想到段誉城还真的会答应,错愕了片刻点了点头,她小腹依旧隐隐作痛着。
“那麻烦秦律师再去拟定一份,把刚刚我说的条件也加上去。”
她额间沁着细密的汗珠,担心是动了胎气,她看向面前两人:“我要休息了,二位请回吧。”
秦美茹环顾着房子,很是不痛快:“房子都给你折算成钱了,这房子也不属于你的,凭什么让我们走。”
“那现在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你到底是律师,还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段誉城,这就是你身边养出来的人。”
秦美茹饶是律师思维敏捷,却并不占理,当下也只能吃瘪,她只能朝着段誉城撒娇求安慰。
“段总!”
“别闹了。”
秦美茹却没想到段誉城居然不吃她这一套,那看向李馥艺的眼神也让她心里有点没底。
“哼,是,我在闹,我看你压根就不爱我,呜呜呜。”
秦美茹到底年纪尚轻,以为现在的自己在段誉城心里是全部,当下受不了委屈,摔下门就跑了。
李馥艺看着面前这一切,只觉得好笑。
“她跑了,你不去追。”
段誉城将目光收回来落在李馥艺的脸上,似是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你也没难过,看来也没有多在乎我们之前的感情。”
在乎……李馥艺心里一阵苦笑,说不爱的是他,说她没资格谈条件的也是他,到头来,她做出了不在乎的样子,他又在那发神经的说她。
兴许是真的不舒服,她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奇怪。
“看你拿出了这个戒指,我心里还是有点感触的。”段誉城摩挲着手腕上的名表:“但是人为什么就要变啊。”
李馥艺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她没听清楚段誉城最后那句‘人为什么就要变’,这会冷汗流得更多。
“行……行了,没事的话,你也可以走了。”再不走,她可能要撑不住了。
段誉城的手机响了起来,李馥艺依稀听见了电话那头是秦美茹娇滴滴的哭闹声。
“你真没事?”段誉城收起了手机,站起身打算走了,电话那头的秦美茹哭闹声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李馥艺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有气无力的挥着,赶紧走吧,她已经连话都不想说了。
段誉城转身离开。
她彻底撑不住,小腹一阵痉挛让她不得不弓着身子,整个人摇摇欲坠,伴随着急促的喘息滑落到了地下。
就在这朦脓之间,有人喊着她名字,透过半开半合的眼皮,仿佛又看到了曾经还是那么紧张她的他。
……邺城第一医院。
再睁开眼,李馥艺躺在了医院病床上,鼻子里还插着管子,正输着液。
她想掀开面前挡着的帘结果就听见一声“别乱动。”
帘帐被人从外掀开,那人走了过来,检查了下输液情况。
故意说道:“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啊。”
李馥艺叹气叫了一声:“孟宁……”随后仿佛看见段誉城身影。
她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段誉城真的就站在帘外,孟宁嗤了声,然后朝着李馥艺说:“他刚可着急了,这会假装那么镇定。”
李馥艺知道孟宁只是安慰她才这么说。
“公司有事,先走了。”典型的大boss口吻,李馥艺盯着他的背影出神的想。
什么公司有事,分明就是去找秦美茹。
“我说你两也真的是够有意思的。”孟宁调整了下输液器,这才拉了个凳子正襟危坐在她的病床前:“居然离婚!离婚就算了还晕倒!”
“你这不是第一次晕倒吧。”她话匣子一开也不等李馥艺回嘴的机会:“你知道你这个时候不稳定,孩子和你身体都很危险吗!”
“孩子怎么样?”李馥艺心咯噔一声响。
“你身体也很危险。”孟宁语气有点凶:“现在知道紧张了!”
李馥艺猛的只听见了危险两字,她抓着孟宁的手差点失声:“那我肚子的孩子……!”
“别跟我对不起,我不配。”说完这句之后,孟宁吹鼻子瞪眼又回了句:“孩子好着呢,能熬到正常卸货。”
孟宁话说完,李馥艺才彻底的放松下来,朝她喃道:“谢谢。”
“谢谢什么啊,你怀孕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段誉城啊!”
“你跟他说了?”
孟宁不理解的眼神瞪着她,但是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没说,我觉得奇怪,所以先瞒下来了。”
孟宁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他们的爱情也都是她见证过的,一路走到现在,居然闹成了这样。
“瞧把你气的。”李馥艺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不亏,他给了我不少钱。”这话说着尽显心酸。
“你是看重钱的人当年就不会陪着他这么打拼了!”孟宁说到这里就有点哽咽:“你知不知道,就在你住进来前后脚,那个三也住院了,就在你隔壁。”
李馥艺眉头微微蹙了下,这她真不清楚,所以段誉城根本不是为等她醒留在医院了,虽然这也不关她的事了,但是依旧心会有点揪心的感觉。
她脸上没有太多的流露,只是简单的一声:“哦。”
“真不知道段誉城怎么想的,居然是一个陈世美,扔下你这个糟糠妻,气死我了。”
“那个小三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勾引有妇之夫。”
……
李馥艺仿佛闭掉了五感六觉,摸着肚子仿佛感受到了宝宝也在触摸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吵闹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的天啦!”聒噪的嗓音出现在了这间病房:“小艺啊,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也不告诉我们啊。”
孟宁瞧着面前雍容华贵装扮,但是直觉给她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好鸟:“病房里不能大声喧哗,病人要休息。”
李馥艺从病床上坐起身,叫了句:“妈,李京,你们怎么来了。”
孟宁嘴巴这才做一个‘哦’字,原来是后妈一家,她给了李馥艺一个眼神后赶紧退了出来,从房门玻璃处看见那个李京都比那后妈要真诚,弯着腰去给她摇起床,盯着她的眼神显露出担忧。
反之那个后妈,孟宁叹了一口气。
病房内,慕容华瞄着儿子李京,眨巴了多次眼睛儿子都不按照来之前她编排好的话说,便只能自己上,她谄媚的笑了笑:
“小艺,身体还好吧?”
“很明显不好啊,好的话姐脸色能这么苍白。”
“李京!这孩子……”慕容华龇着牙鼓着眼睛瞪着他。
李馥艺知道自从被李家认回去了,慕容华就特别担心她会分走原本属于李京的家业,直到后来嫁给段誉城成立了如今的SG,慕容华才表面上看着松了口气,但是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孩子,慕容华又很担心她在段家地位不稳。
“阿城呢,没来陪你啊?”慕容华似是随口一问。
李京皱着眉头喊了一句:“妈,你管这些做什么,姐夫肯定会来陪姐,用不着你操心。”
“你先出去。”慕容华原本就没指望李京能帮说什么话,只是用李京来给李馥艺打个亲情牌罢了。
当年李馥艺被李家认回之前,李京非但没有抵触,甚至对这个姐姐很是依赖。
“不,我就在这里。”慕容华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胳膊肘往外拐,对这个半血缘的姐姐,比对她这个亲妈还要好。
“别让阿姨为难了,李京。”李馥艺看向她弟,拍了拍他的手背:“听话。”
李京这才站起身,出去之前还不忘眼神盯着他妈,意思让她别太过分了,差点把慕容华气死。
“阿姨,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他最近……公司很忙。”李馥艺语气还有点虚。
“哈是这样的,你爸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慕容华边说边盯着李馥艺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他是恬不下这个脸面,但是我是女人,咱们都是女人,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的,对不对。”
……
李京看着慕容华春风得意的从病房出来,在看见他的时候,慕容华得体的笑容瞬间一变。
“回家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之前来的时候,妈和你说好的你怎么一句不说。”慕容华压低了声音就要去拧李京的耳朵。
李京一躲开,半脚溜进了病房,然后一边说:“妈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来。”随后就把病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再进去的时候,看见合同摆在了病房的床头柜上:“姐你要是为难,就别答应我妈说的,爸在家里也说了,没事别来为难你和姐夫。”
李京对段誉城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方面是觉得同为男人,感慨他的成功,一方面又很自卑,还是感慨段誉城的成功,总是想要自己有朝一日能像段誉城一样,成为能顶天立地撑起家业的男人,可以让家里人可以让李馥艺依靠,只是这些话他都是放在心里,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爸的公司最近很艰难吗?”李馥艺一边抽出针一边问。
李京小心翼翼的盯着她:“没有,别听我妈卖惨,姐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段誉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别委屈了自己,我可以……”
她慌的问道:“听说了什么?”
“他不是准备公司上市,总出差,外边传你两婚变么……”
“小孩子说什么呢。”她以为离婚这么快就传开了,幸好,否则爷爷一定会很担心。
她哂笑了声:“外边传闻……不过是酒桌上的逢场作戏罢了,而且要记住,要叫姐夫。”
李京扭捏的低头不回答,李馥艺也没再执意纠正,毕竟也没什么必要了。
房间片刻的宁静被打破。
“那我下周成人礼你会来参加吗?”李京抬头看向李馥艺。
这倒是让她忘了,都离婚了,只是提了让他在去看爷爷的时候要一起,但是这种……
“姐姐都忙忘了你都要成年了,对不起啊,我肯定去参加,不过你姐夫他工作很忙……”
她在找借口并没有注意到李京听见后半句之后,有点窃喜的小表情。
“你能来就行了。”李京是个阳光的大男孩,这会抓着后脑笑得像个偷糖吃的小孩子:“到时候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