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晚听到男人幸灾乐祸的笑声，心里没忍住暗骂一声。

若是换成上一世，他沈崇野还能笑得出来？

现在倒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倒来看起她的好戏了？

复晚甚至能感受到沈煜落到她身上的目光，简直恨不得要将她的嘴缝起来。

不过好在，在沈煜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就被沈越一句话打断了。

“来人，去把如莺带出来问话！”

沈煜也因为沈越这话，终于找回了理智，他附和道：“对，叫她出来问话，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到底是谁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也将不攻自破。”

沈煜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意有所指往沈崇野的方向看去。

复晚见他这副势在必得的举动，在心里冷冷一笑。

也不知道过会儿沈煜还能不能这么自信？

很快如莺收拾好自己，从厢房里出来。

见到老督军时，如莺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督军恕罪，督军恕罪，我是中了药，被人胁迫的，还望督军明察，还我一个公道！”

很快整个院落响起如莺哭哭啼啼的声音。

复晚于心不忍，她上前扶起如莺，轻声道：“如莺，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爹会给你做主的！”

如莺愣了下，她双手紧紧握住复晚，向复晚磕头求饶：“少奶奶，我没有想要勾引三少爷，我是中了药，不清醒间才跟三少爷做出……做出那种事的，我错了，少奶奶您就原谅我吧！”

沈煜脸上的笑容僵滞住，他猛地转身，怒目瞪着如莺，眼神阴狠到想杀人。

“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沈煜欲要上前教训如莺。

还没走到如莺面前，只听见‘砰’地一声，沈煜面前的花瓶碎成四分五裂。

沈煜惊恐地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始作俑者。

沈崇野手里拿着勃朗宁，枪口还隐约冒着白烟，显然刚才开枪的人就是他。

“大哥，你这是……”沈煜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崇野打断。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的书是白读了？还是说，你将你母亲的忠告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煜面色紧绷，他没忘，可他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沈崇野可以当威震一方，人人敬仰的少帅，而他只能同女人一般，窝在这小小的一片天地里，什么也做不了。

当初，沈煜的母亲周氏，也就是如今的督军夫人。

曾跪地恳求督军，不要让沈煜从军。

她说，她不想沈煜手里沾染太多鲜血，命带杀戮活不长。

身为督军的沈越，自然是不赞同周氏的说法。

身为他的儿子，哪有畏畏缩缩，躲在女人身后的道理？

可直到沈煜开蒙，他亲自沈崇野与沈煜如何拿枪杀敌，沈崇野就像是遗传了沈越的天赋，对这些很感兴趣，甚至不用他教，都能无师自通。

反而沈煜，连枪都拿不好，更别说杀敌了。

沈越死心了，终于答应了周氏的恳求。

也罢，他两个儿子，大儿子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小儿子无忧无虑，承欢膝下，不也和美？

可他们自以为是的为沈煜好，却让沈煜不能理解。

沈煜觉得，母亲周氏就是无知愚昧的女人，什么命带杀戮活不长，母亲就是自私，只想将自己绑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