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咖“铿金霏玉”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全文免费》,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君宸州越婈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好的,若是她不听,自己也没办法阻挡旁人的命运。两人没再提这件事,又继续闲聊起来。倏尔,阿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连忙拉了下越婈的袖子,站起了身。越婈下意识地随着她转过身,就对上了男人的黑眸。“参见皇上。”越婈连忙垂下眼睑,随着阿嫣行礼。君宸州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眼神落在她身上。......
《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清晨。
皇后坐在菱花镜前梳妆,宫女采薇走进来道:“娘娘,嫔妃们都到了,只是李昭媛还没来。”
正在给皇后梳发的采兰瞥了一眼角落的沙漏,轻声道:“还有一刻钟才到时辰,可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皇后扶了一下发髻上的九尾凤簪,施施然站起来,“出去吧。”
坤宁宫中已经坐满了嫔妃,为首的是贤妃,其父是文臣之首,也是全力拥护君宸州的肱骨之臣。
她对面是同样出自重臣世家的顺妃,两人的父兄都是朝之栋梁,权势颇大。
下方便是素来受宠的颖昭仪和养育着大公主的安充仪。
贤妃为人温和,正和下首的叶婕妤等人说着话,颖昭仪一袭绛紫色凤穿牡丹宫装,高高的发髻上簪着衔珠孔雀簪,盛装之下,本就美艳的容颜更加明媚。
她手指轻抚着额角,似是有些困倦。
她身旁的顺妃环视了一眼殿内,笑道:“今儿是什么风,大家都来得这般早?”
顺妃笑吟吟地看向贤妃,贤妃温和地说着:“能有什么风,不过是待在宫中无聊,早些来和妹妹们说些话罢了。”
颖昭仪抬起眼皮觑了她一眼,懒懒道:“贤妃姐姐天天见咱们也不嫌腻得慌。”
她微微坐直身子,唇角微勾:“什么时候来些新人,才好让贤妃姐姐多得点趣。”
话音刚落,殿中便有一瞬的沉默。
今年秀女大选,殿选已然结束,下个月入选的秀女们便要入宫。
且昨日她们才听说齐贵嫔一事,虽说面上不显,但八成所有人都私底下去打听乾元殿那个宫女了。
颖昭仪圣宠不衰,当然不怕,可她们其他人呢?一个月能见到皇上一次便是幸运的了,若是新人进来,怕是连这一次机会都没了。
顺妃语气有些酸溜溜:“昭仪妹妹还真是心大,姐姐可没妹妹的胸襟。”
几人谈话间,皇后走了出来。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贤妃笑着开口:“臣妾们在说,等今年的秀女入宫,宫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皇后面色有一瞬间的冷凝,转而脸上便恢复淡定的笑意,她坐在上座:“这一晃三年过去了,宫里也该来些新的妹妹们了。”
下首众人面色各异,纵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底下也断断是不好受的。
颖昭仪似笑非笑地抚着杯壁,淡声笑道:“刚才顺妃姐姐还说臣妾心大,依臣妾看,皇后娘娘才是最心怀宽广之人。”
皇后眼中闪过疑惑,似乎不明白颖昭仪为何突然这样说。
颖昭仪看向她笑道:“宫中进了新人,臣妾可夜夜祈祷着自己别失宠,哪像皇后娘娘,亲自送自己妹妹进宫。”
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皇后去岁小产的事情闹得很大,但她伤了身子一事却只有几人知道,因此众人也不太明白,皇后突然要自己妹妹进宫是何意思。
皇后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意愈发勉强:“圣上统御天下,本宫的妹妹倾慕已久,年初的大选的时候她病着未能参选,本宫便只好了了她一桩心事。”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过,一切都看皇上心意罢了。”
颖昭仪眸露嘲讽,真是冠冕堂皇。
“不过。”皇后话锋一转,笑看着颖昭仪,“颖昭仪该是体谅本宫为人长姐的心情,毕竟当初也是你举荐的江美人,不是吗?”
这下换颖昭仪脸色不好看了。
坐在角落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美人听到自己被点名,尴尬地瞄了颖昭仪一眼。
颖昭仪捏紧手中的茶盏,若非那时她怀孕,不得不举荐一个听话的人来固宠,她怎么可能送别人上龙床。
可惜后来那个孩子也没能平安出生。
自那时,她和皇后的梁子便彻底结下。
颖昭仪笑声渐冷:“多少年前的事了,皇后娘娘倒是记得清楚。”
皇后眼中闪过阴骘,意有所指:“颖昭仪的事情,本宫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等到请安散后,皇后精心维持的表情才破裂。
她猛地将手上的茶盏掷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采薇和采兰连忙跪下劝道。
皇后满是阴霾的凤眸紧盯着门外:“颖昭仪....”
她小产一事定和颖昭仪脱不了干系。
“去叫周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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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
越婈这些日子都规规矩矩的,从前她是见缝插针地就想往御前凑,但现在她见到那人就恨不得退避三舍。
阿嫣和她坐在廊下挑拣干花瓣,想起她的异常也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越婈杏眸圆睁:“姐姐总看我干嘛?”
“我在想,你莫不是转性了?”
越婈捏着干花瓣的手指顿了顿,若无其事地道:“是吗?那姐姐觉得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阿嫣轻叹道,“咱们当宫女的,都巴不得早些出宫,谁想一辈子待在宫中?”
“宫里荣华富贵迷人眼,但又有几个人能享得稳呢?”
她言下之意越婈明明白白,哪怕在上辈子,阿嫣也曾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只是那时的她满脑子都是想往上爬,根本没放在心上。
微风拂过,越婈抬手将垂落在腮边的碎发拨至耳后,笑意浅浅:“是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妄想了。”
她似是在回答阿嫣,也似在告诫自己。
比起这四四方方的宫中,比起在那犹如冷宫的蒹葭阁度过一个又一个黑夜,宫外的自由,也许才是她的归宿。
可惜,她用了一辈子才想清。
阿嫣心下欣慰,之前看越婈那股不管不顾的样子,她还真有些担心。
她五岁就进宫了,伺候了两朝的主子,宫中的波诡云谲也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次,许是瞧着越婈年纪小又心思单纯,她才生了些劝解之心。
她能听是最好的,若是她不听,自己也没办法阻挡旁人的命运。
两人没再提这件事,又继续闲聊起来。
倏尔,阿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连忙拉了下越婈的袖子,站起了身。
越婈下意识地随着她转过身,就对上了男人的黑眸。
“参见皇上。”
越婈连忙垂下眼睑,随着阿嫣行礼。
君宸州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眼神落在她身上。
刚才乍然见他,她有些惊讶,一双美眸流露出丝丝慌乱,下意识咬着唇瓣的动作,也透露着紧张。
女子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摇曳着,乌黑的发丝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君宸州似只是随意一瞥,转而就提步离开了。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杨海,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越婈。
越婈如遭雷劈般僵硬在原地。
君宸州薄唇微勾,看她这模样,眼中兴味更浓了。
越婈泄气了,认命地乖乖和他下起来,也不动什么歪心思了。
其实上辈子她是喜欢下......
越婈浑身一僵,不太想相信自己听到的。
见她呆呆的样子,君宸州反而更有些兴致。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信,短短几日,就能让一个人改了性子,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皇上...”
越婈张了张嘴,内心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
瞧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下来,整个人像一朵瞬间蔫下来的花朵,君宸州眸色又冷了。
恰在这时,杨海进来禀告:“皇上,颖昭仪求见。”
殿内沉寂了片刻,男人才平静地开口:“让她进来。”
越婈赶紧福身行礼,跟着杨海退了出去。
踏出殿门之际,恰好和迎面进来的颖昭仪碰上,越婈愈发低垂着头退到一旁,等颖昭仪进去,她才轻轻带上殿门。
颖昭仪脚步微顿,往旁边瞥了一眼,只看见女子的衣摆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颖昭仪脸上扬着笑,行了礼就熟稔地走到男人身边:“皇上都多久没来看臣妾了?臣妾想您了,只好自己过来。”
颖昭仪一袭盛装,衬得人美艳无双。
女子纤长的手指轻轻攀上男人的肩膀,顺势站在他身旁:“臣妾备了些红枣乌鸡汤,皇上日日处理政事到很晚,臣妾实在心疼。”
颖昭仪的容颜是很有攻击性的美,可是在君宸州面前却惯会装得温柔体贴,句句都不离关心他。
君宸州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放这儿吧,朕待会儿尝尝。”
颖昭仪目光眷念地停留在他身上,蓦然发现了他下颚上的些微红肿,神情立马变得急切:“皇上受伤了?”
她焦急地弯下腰去看:“怎么会受伤,可有请太医看看?”
君宸州神色温和了些:“小伤罢了,今日去练武场,不小心碰到的。”
“怎能是小伤就不管?”颖昭仪黛眉紧紧蹙起,“臣妾给皇上擦药吧?”
“不必了。”君宸州按住她的手,“已经上过了。”
颖昭仪神色一凝,下意识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小伤,按着君宸州的习惯他素来不将这些小伤放在心上,她记得有一次他不慎擦伤,还是自己劝了多次他才准许自己给他涂药,也根本不会让杨海上药。
那又是谁给他上的药?
颖昭仪垂下的眼睫掩盖住了眼中的深思,她又想起刚才那个宫女。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不过这些事情也只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颖昭仪面色丝毫不变,嗔道:“那就好,皇上白白让臣妾担心。”
君宸州微微颔首:“朕知道你体贴。”
颖昭仪这才重拾笑意,她挽起袖子给男人研墨,缓缓开口:“臣妾刚刚走来,瞧见内务府的人十分忙碌,这才想起后日就是大选的妹妹们进宫的日子了。”
君宸州提笔在奏折上落下朱批,闻言也只是稍稍顿了下,他倒是忘了这事。
“可是扰到你了?”
“哪能呀...”颖昭仪语气娇嗔,又带着丝恰到好处的醋意,“臣妾就是感慨,新入宫的妹妹们二八年华,都把臣妾比下去了。”
颖昭仪能够受宠多年,很是会拿捏分寸,适当地表现出吃醋满足男人的心理,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君宸州放下笔,看向她:“比不过你的。”
短短一句话便把颖昭仪哄得开心,她眉眼含笑,拉住了男人的手:“皇上惯会说这些,哄臣妾开心。”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暗,颖昭仪有心想留在乾元殿用膳,但君宸州蓦然开口:“时辰不早了,朕让杨海送你回去。”
颖昭仪脸色一僵,心下有些不甘。
但她也不会忤逆男人的话,只是撒娇道:“臣妾还想和皇上一块用膳呢,既然皇上要忙,那改日再来臣妾宫中用膳可好?”
君宸州淡声道:“好。”
从乾元殿出来,余晖已经落在了殿宇上。
颖昭仪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但除却几个小太监,谁也没看到。
“娘娘?”锦心唤了她一声,颖昭仪这才收回目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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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五年,四月初八。
是个顶好的日子。
春光融融,和风阵阵,松木中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宫中各处的花苞竞相开放,姹紫嫣红。
这日是今年大选的秀女入宫之日。
年初太后和皇后共选了四名秀女,按照位份高低都已入宫,一大早便到了坤宁宫殿外,等着向皇后请安。
颖昭仪照例来得很早,她一袭盛装,张扬明媚地走进殿中。
给比她位份高的贤妃顺妃微微福身,颖昭仪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今日姐妹们倒是来得早。”
“宫中难得这般热闹,可不得早些来。”贤妃微微笑道。
颖昭仪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遍四周,见众人脸色各异,但都谈不上多开心。
她勾了勾唇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不多时,皇后便走了出来。
她今日一身明黄色宫装,头戴琳琅金珠,皇后样貌不及颖昭仪,但通身雍容华贵的气势倒也不会输人一头。
她落座后,看了眼唯一空着的位置,是李昭媛还没到。
宫中近年就属颖昭仪和李昭媛最得宠。
但颖昭仪从不在请安这事上迟到,她虽得宠,可在众人眼中素来懂得拿捏分寸。
君宸州喜欢懂规矩的人,颖昭仪聪明,自然也不会在这些礼数小事上坏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恃宠生娇可以,但过了那个度就是自取其辱。
李昭媛这等子眼皮子浅的人不足为惧,偏偏颖昭仪这种让人挑不出错的,最难对付。
李昭媛是须臾后到的。
她一袭珊瑚色广袖长裙,身姿袅袅地走进来。
和颖昭仪的艳丽不同,李昭媛生得清纯可人,似清冷的皎皎月色,让人容易心生怜爱。
“臣妾来迟了,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面色不变,淡笑道:“无碍,坐吧。”
李昭媛坐在颖昭仪对面,看见颖昭仪就不自觉眯了眯眼,娇声道:“昭仪娘娘今日真是光彩夺目。”
“想来新来的妹妹们见了娘娘威仪,定会心生敬佩。”
初春的寒意渐渐消散,春光明媚,天朗气清。
寿康宫。
皇后来时,太后正在抄经诵佛,夏嬷嬷屈膝道:“还请娘娘稍候片刻。”
皇后今日一袭湖蓝色常服,她微微笑道:“自然,母后安心礼佛便是。”
内殿中,皇后坐在椅子上品茶,她身旁的女子一袭藕荷色广袖裙,见夏嬷嬷等人退下后才敢说话:“长姐,为何突然来寿康宫?”
出声发问的是周菀。
今日天气好,皇后本是准备带着她去御花园,说不定还能遇到皇上,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改道来了寿康宫。
太后不怎么过问后宫之事,除了每五日一次的请安,平时都不怎么见嫔妃。
皇后神色淡淡,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都带着呢,长姐放心。”
皇后不再言语,周菀也不敢问了。
在宫中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怕这位长姐。
其实入宫前周菀和皇后根本不熟。
皇后出身周家主家,而她只是一个旁支的女眷,因为主家没有合适的女子,这才挑了自己进宫。
两人从前在府里相处的时候就没见几面,如今皇后的冷漠更是让她害怕。
没过多久,夏嬷嬷就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
太后年过半百,但精神还不错,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朝着皇后虚扶了一下:“皇后不必多礼,坐吧。”
“是。”皇后面上露出浅浅的笑,坐在椅子上和太后闲聊起来。
“今日天气好,臣妾本想来和母后说说话,没想到这个时辰母后还在礼佛。”
太后温声道:“哀家年纪大了,也不爱出去,念念佛经心里也踏实些。”
她注意到皇后身后的女子,朝她招招手:“这便是周家四小姐吧?”
周菀忙起身行礼:“臣女周菀,参见太后娘娘。”
皇后笑道:“是啊,四妹心细,母亲让她进宫陪陪臣妾。”
周菀走到太后跟前,低垂着眉目,很是乖顺讨巧。
“是个好孩子。”
“四妹听闻母后喜爱礼佛,特意绣了一幅佛经献给母后。”
太后露出一点兴趣,采薇连忙拿出周菀绣的佛经。
并不是一小块,而是如同屏风大小般的织锦上,绣着大小合适的佛经,既不会觉得字体拥挤,又能坐着欣赏。
太后眼中满是赞叹:“真是好手艺啊。”
周菀乖巧地说道:“臣女想着这可以做成屏风,太后娘娘平日里闲暇时都可以瞧见。”
皇后见她满意,心里这才稍稍有了底。
“臣妾自从去岁小产便一直身子不适,臣妾心里总觉得难安,愧对皇上和太后的期望。”
皇后的语气低落下来,太后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些。
太后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很惋惜的,如今宫中只有安充仪所出的大公主,连个皇子都没有。
更何况若是皇后生下皇子,那便是中宫嫡出,身份贵重。
“皇后还年轻,日后好好调理身子,还是能够为皇帝延绵子嗣的。”
皇后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多谢母后关怀。”
“太医说臣妾的身体亏损严重,臣妾也很想调理好身子为皇上孕育皇嗣。”
“只是...”皇后似有犹豫,“也不知是何时了...”
“不过如今有四妹常伴臣妾身旁,臣妾倒觉得精神越来越好了。”
周菀面露羞涩:“都是臣女该做的。”
太后捻动着手中的佛珠,她对皇后的心思心知肚明。
从皇后接自己的妹妹进宫,所有人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太后并不反对周家再送人进宫,只是周菀只是旁支的女眷,生父官职太低,连参加选秀的资格都没有,所以皇后只能动用自己的职权直接接她入宫。
可不是选秀进宫的,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上次皇后寿宴上,也能看出君宸州对她没兴趣,皇后担心周菀不能借口在宫中多待,这才想要自己开口留人。
若是太后都答应了,周菀便可长留宫中,总能将人举荐给皇帝。
殿内一时有些安静,皇后心下也有些忐忑。
君宸州对周菀没兴趣,若是太后愿意引荐一番,他看在太后的面上,也许能早些收用周菀。
须臾,才听太后笑了笑:“是个好孩子,往后也多来哀家这儿走动走动吧。”
皇后嘴角扬起笑:“母后不嫌弃她愚笨就好。”
周菀也喜出望外:“是,臣女自当好好侍奉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皇后是当初自己亲自给君宸州挑选的,嫁给他多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心知她是担心自己生不出孩子,一时也有些怜悯,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周菀留在宫中可以,能不能让君宸州看上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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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君宸州沐浴出来,却看见是杨海在给他整理被褥。
他环视了一圈,眼神渐渐晦暗。
“皇上,该歇息了。”
杨海上前想伺候他脱鞋,就听君宸州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她人呢?”
杨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
“回皇上,越婈姑娘病了,奴才让她休息两日,别把病气过给了皇上。”
“病了?”君宸州闻言眉头紧锁,“什么病?请太医了吗?”
“只是风寒。”杨海瘪瘪嘴,还请太医?
他伺候皇上二十年了,也没见皇上给他请太医!
厢房中。
越婈眼皮子沉得很,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自打那日下水后她就一直有些咳嗽,没等随靖远送药来,就发烧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越婈嗓子有些难受,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
恍然间,她好像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越婈突然后背一冷,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小心些。”
熟悉的男声响起,同时,一只有力的大掌扶住了她的胳膊。
借着从窗楹处洒进来的月光,越婈才看清楚。
是君宸州。
第二日雨过天晴,明媚的春光透过菱花窗,照在越婈的身上,可她心里却暖不起来一点。
乾元殿内院总共有四名宫女,和外院的那群宫人不同,能进内院伺候会轻松很多,平日也不过是端茶送水,修剪花枝,轮流守夜这些活计。
早晨圣上去上朝,她们只需要把待会儿圣上回来要用的茶点准备好便行。
到了茶房,宫女百芝正在泡茶,越婈走上前道:“百芝姐姐,我来帮你。”
百芝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声音淡淡的:“不必了,我快弄好了。”
越婈也没再抢着干,就站在一旁等着差使。
百芝是乾元殿的管事宫女,但她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平时安排差事也多是安排给阿嫣和琦玉,隐隐在排挤她。
越婈也无所谓,不干活就有银子拿更好。
还未到下朝的时辰,内院的宫人都坐在雨廊下躲懒,越婈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就见杨海的侄儿小福子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小福子嘻嘻一笑:“皇上惯用的安神香没了,待会儿你随我去趟内务府取些吧。”
御前的人去内务府是个好差事,内务府那些子人最是会拜高踩低,她去一趟能拿不少好处。
越婈笑道:“多谢福公公。”
她这一笑,一旁的海棠花都黯然失色,小福子青涩的脸上有些泛红,他挠挠头:“快走吧,快走吧...”
越婈领命出了乾元殿,碰到百芝随口问了句:“去哪?”
“福公公让奴婢去内务府领安神香。”
前边小福子叫了她一声,越婈福了福身,忙跟了上去。
百芝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越婈走后,朝她啐了一声。
谁不知道小福子是杨海的侄儿,等杨海年纪大了,这乾元殿总管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偏偏小福子一直偏心越婈,什么好差事都给她。
一个太监还做起白日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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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务府取了安神香出来,周总管面上满是恭维的笑,还悄悄给她和小福子塞了些碎银子。
越婈连忙拒绝,但小福子按住了她的手,笑嘻嘻地将银子接了过来。
回乾元殿的路上,她没忍住问道:“你收他的好处,不怕杨公公知道吗?”
小福子面上正经了些,轻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点银子又没多少,算是内务府孝敬咱们的,收了没事。”
他回头瞥了一眼内务府的大门:“姓周的精着呢,你在他面前清高,指不定他背后议论你。”
“这内务府水深着呢,在他们面前装装傻,给人留点把柄,才不会让人觉得你难相处。”
越婈似懂非懂,只是突然觉得小福子也不像明面上看着那么稚嫩了。
小福子没再多说,只道:“你先回去,圣上快下朝了,我得去太和殿伺候着。”
“嗯。”
越婈拿着安神香往回走,转过拐角,不远处有一队嫔妃的仪仗过来,越婈和其他宫人连忙避开,站在宫墙下行礼。
却不料,仪仗突然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然后是一道女子的惊呼声响起。
“放肆!什么人竟敢冲撞贵嫔娘娘?!”
这道声音越婈还算熟悉,是齐贵嫔身边的宫女侍画。
如今这个时候,齐贵嫔还怀着身孕,只是越婈的记忆中,四个月后在避暑行宫,她这胎就流产了,最终只是几个宫人顶了罪。
“明明是你们直接撞过来的...”另一道有些小的声音争辩着。
柳香忙扶起跌倒的王才人:“小主,您没事吧?”
王才人脸色有些难堪,在这么多人面前跌倒,说出去都丢人。
轿辇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她一袭湖蓝色织花攒金丝宫装,容色娇艳,只是眉眼间有些凌厉。
齐贵嫔慵懒地靠在轿辇上,看了一眼略显狼狈的王才人,轻笑了一声:“原来是王才人,本宫还道是哪来的丫鬟,毛毛躁躁的,差点冲撞了本宫。”
她抚了抚还未显怀的肚子:“本宫倒是没事,不过若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王才人可担待不起。”
王才人站在轿辇下,有些气愤地看向她:“嫔妾被撞倒没什么,可贵嫔娘娘该好生管教下抬轿的宫人,若是哪天把娘娘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你敢诅咒本宫?!”
齐贵嫔气急,下令落下轿辇,走到王才人身前冷眼看着她:“王才人不敬上位,还险些伤到皇嗣,本宫就罚你在这跪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王才人很不服气,可偏偏齐贵嫔有些身孕,她一个不受宠的潜邸旧人,如何能和齐贵嫔作对。
若是刚刚就服软恐怕就没这些事了,但王才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香见状忙求情:“贵嫔娘娘息怒,是奴婢没看清路,不怪小主...”
侍画一把推开柳香:“娘娘训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柳香一个不稳就向旁边摔去,恰好扑在了越婈面前,将她捧在手上的安神香打落在地。
越婈暗道不好,可不能让齐贵嫔看见自己的脸。
齐贵嫔是宫中脾气最差的,经常无缘无故打骂宫人和低位嫔妃,一直到她流产后才消停下来。
越婈紧紧垂着头捡起地上的安神香,却不料齐贵嫔的视线紧锁在她身上。
倏然,一双绣鞋出现在她面前,接着下颚被人勾起。
女子精致绝伦的面容就显露在众人眼前。
齐贵嫔仔细端倪着她的脸,脸色愈发阴沉,掐着她下巴的力道让人发疼。
“本宫倒不知道,宫里何时有了这般貌美的宫女。”
越婈忙道:“奴婢给贵嫔娘娘请安,奴婢是乾元殿的宫人。”
听到“乾元殿”三个字,齐贵嫔有一瞬的惊讶,转而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她甩开女子的脸,坐回轿辇上。
“乾元殿的宫人就能冲撞本宫了?”
明知齐贵嫔是故意找茬,越婈不卑不亢:“还请贵嫔娘娘息怒,奴婢奉皇上的命前去内务府取东西,若有冲撞娘娘的地方,圣上定会严惩。”
齐贵嫔自然不敢随意处置御前的人,可她愈发讨厌面前这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就无比讨厌。
御前何时来了这么个貌美的宫女,后宫中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拿圣上来压本宫,你以为本宫就不敢收拾你吗?!”
齐贵嫔孕中火气大,当即就厉声斥道。
“你要收拾谁?”
不远处,銮舆行了过来。
君宸州一身龙袍坐在銮舆上,冷峻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看着齐贵嫔:
“朕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
又略坐了片刻,君宸州便很快起身:“天色晚了,儿臣先告退。”
太后点点头:“去吧。”
杨海和越婈候在殿外,见他出来忙跟在其后。
上了銮舆,半晌没听到男人说话,杨海弓着身子上去问道:“皇上可是要回勤政殿。”
君宸州晦暗不明的眸子扫过一旁的越婈,她双手交叠在腹前,垂眉敛目,很是规矩地站在那儿,对他要去哪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他掩去眼底的情绪,淡声道:“去鸾凤阁。”
杨海心下闪过一丝诧异,皇上许久未曾去过皇后宫中,今日倒是想起了皇后。
纵然心底疑惑,但杨海反应很快:“起驾鸾凤阁——”
越婈正想跟上去,就听男人道:
“你先回去。”
她抬起头,看到男人确实在看她,才确定这句话是给自己说的。
“是,奴婢告退。”
銮舆朝着鸾凤阁行去,越婈一个人被落了下来。
她看着远去的仪仗撇撇嘴,君宸州还挺矫情的,怕她看见什么吗?
越婈转过身往勤政殿去,路过芙蕖池的时候,看见水面上漂浮着许多莲花。
月光皎皎,池上波光粼粼,粉色的花朵随着夜风轻摇,驱散了夏夜的热气。
越婈驻足了一会儿,外边太热了,她也不想多逗留,只欣赏了片刻就准备离开。
“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莲自在香。”
“这样美的夜色,越婈姑娘不多欣赏会儿?”
越婈没料到在这儿碰见了端王。
这辈子她从未见过端王,但她知道端王是慎王一派的,而慎王是从前和君宸州夺嫡的劲敌。
前世她死前,慎王一派的势力便已经被打压得所剩无几,本人也被驱赶到了封地。而端王,她只知其素来风流无度,家中妻妾成群,他的下场自己并不清楚。
“奴婢参见王爷。”
端王身形很高,体态偏瘦,一双桃花眼深邃似潭,他唇角轻扯着,略显玩世不恭。
他走到越婈跟前,伸手扶起了她。
在他的手碰到自己时,越婈像是触火般急忙收回了手,略微后退了一小步。
“这么晚了,越婈姑娘还有这闲情雅致。”
越婈心中不太喜他,毕竟这位王爷的风流韵事她听过不少,再加上知道君宸州和慎王一党不睦,越婈并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只是身份差距在这儿,她只得敛去面上的情绪,轻声道:“回王爷,奴婢刚巧路过,正要回勤政殿。”
端王借着月色端详着她的容貌,果真是个美人,难怪能让君宸州上心。
可惜出身太低贱。
端王只以为君宸州拿她当个玩物,未册封是瞧不上她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还让她在勤政殿当着宫女。
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人,身份最合适。
端王嘴角扬起残忍的笑意,想到这几个月二王兄在君宸州手中损失的部下,心中就是一阵阵的暴虐。
在那日在马场看到两人,他心里就有了主意。
看着越婈精致的面容,他心中愈发兴奋。
玷污了她既能让君宸州面上无光,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毕竟,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
他大可以说越婈自己想要攀高枝,谁还能给她主持公道不成。?
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冤枉的人。
许久未听到端王说话,越婈心里莫名有些慌,她出声道:“王爷若无事,奴婢还要回去侍奉皇上,便先告退了。”
“急什么?”
端王一步步逼近她,在越婈忍不住转身想逃时,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一方帕子捂住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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