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傅砚泽才想起脱掉西装外套为她披上,但黎枝却从彻骨的冷里瞬间回神,踩着高跟鞋向后踉跄。
“枝枝……”傅砚泽声线很哑。
黎枝躲开傅砚泽的外套:“我再说一遍,别碰我!”
京都盛夏的骄阳将光洒在她身上,黏住肌肤的衣料被快速烘烤着,蒸着她的毛孔,但心却比身体更凉。
“枝枝。”傅砚泽喉结轻滚,“别任性,你这样会感冒。”
黎枝忽然间笑了,湿成几簇的睫毛因为她的笑,跟凝满水滴的肩膀一起颤着,她肩背很薄,唇上没有任何血色,脆弱得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样。
但她肩背挺直地站在那里:“感冒?原来傅少还在意我会不会感冒?你刚躲的时候,还记得半分我们就算做不了恋人,也至少是相识二十年的朋友的情分吗?”
傅砚泽抿唇,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黎枝,只觉得心脏哽在喉头,有什么东西在被慢慢抽离。
“颜颜说得对,哪怕缅北的诈骗分子都会对我掏心掏肺,但你傅砚泽,什么都不是。”
黎枝冷眸看着他:“有多远滚多远,跟你的江芷悠小姐浓情蜜意去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但黎枝没再回过头。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走。
盛夏的烈阳蒸烤着皮肤,可一身冰水仍旧难以干透。转身带起的风拂过水珠,蒸发的凉意带起她一阵寒颤。
黎枝垂眸,不由抱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