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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较为热门的小说叫做《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是“兔拾柒”的小说。内容精选:清沉声应了声,就挂了电话。人潮熙攘,两人静静地立着,他看着她,神情冷漠,而后自嘲地勾了勾唇:“就宁愿大费周折的找小江,也不愿意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我打个电话?”祁愿愣了愣,错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圣诞树:“只是没想起来而已。”徐晏清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轻笑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入人海。祁愿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抬起步子跟......
《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完整版》精彩片段
祁愿忽然定住了步子,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晃神。
终于,一个转眸间,他也看见了她,随即挂了电话,往这边走过来。
语气焦躁中带着层薄怒:“怎么不接电话?”
祁愿闻声愣了愣,赶忙掏出手机看了眼,可屏幕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提示。
一瞬间,他眉间的褶皱被抚平,不是不接电话,而是她把他拉黑了。
与此同时,徐晏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江。
他抬眸看了祁愿一眼,才接了起来:“喂?”
小江那头正小跑着往这边赶,气喘吁吁地说:“徐总,刚刚打您电话一直打不通,祁小姐说她在夜市区的圣诞树那里,您……”
“我知道了,你不用过来了。”徐晏清沉声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人潮熙攘,两人静静地立着,他看着她,神情冷漠,而后自嘲地勾了勾唇:“就宁愿大费周折的找小江,也不愿意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我打个电话?”
祁愿愣了愣,错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圣诞树:“只是没想起来而已。”
徐晏清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轻笑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走入人海。
祁愿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
这顿饭吃得潦草而又不愉快,徐晏清基本没吃,只坐在对面闷闷地抽烟,没一会儿功夫就点第二支了。
祁愿也不说话,安静地将面前盘子里的牛排切好,递到徐晏清的面前,而后又将他的那盘拿了过来。
空气中静谧的只有刀叉与盘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徐晏清半倚在椅背上,垂眸看了眼面前那盘已经切好的牛排,淡笑了声。
“倒是难得。”
后半句他也没说,但两人都懂。
几年前,两人恋爱时,哪次吃西餐是祁愿自己动过手的,等她叽叽喳喳和他讲完片场趣事时,他已经给她把牛排切好,餐具摆好了。
那时候他是真宠她。
祁愿没抬头,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淡淡说道:“那时您喜欢我,纵着我,现在自然是今非昔比了。”
讲完这一句,她刚好切完了最后一块,缓缓抬头看过来,丹唇轻轻开合:“您总不能,现在还喜欢我吧?”
说这一句的时候,她的神色很淡,眸光平稳漠然。
徐晏清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过来,面前的人看他时的眼神,连一个旧识都算不上。
冰冷,淡漠,绝情。
袅袅白烟在他指间飘散了会儿,他才将烟嘴递进口中抽了一口,接着嘴角反挑起一抹弧度,眼眸如鹰隼,犀利深邃,看着她的眼瞳,回道:“你哪来的自信?”
话音刚落,祁愿就忽地勾起了嘴角,眉目柔和地答:“我想也是。”
徐晏清哼笑一声,没作答,又抽了口指间的烟,而后缓缓吐出。
一阵烟雾扑面而来,祁愿没忍住,皱着眉头咳了两声。
他淡淡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烟。
要是搁以前,祁愿早就劈手上来夺他的烟了,而他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当着她的面抽。
想到这,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又微阖着眸子抽了半支。
终于,祁愿第二次咳了起来,咳完后,却又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牛排。
徐晏清看了眼面前的人,眉头蹙了蹙,一阵莫名的焦躁和恼意在胸腔翻腾。
须臾,他忽地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嘎吱”声,接着他沉着脸色出去了。
包厢门轰然关上的那一刻,祁愿顿了顿,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她也没什么食欲,摁了传呼铃,叫服务生进来,将剩下的餐点打包了。
刚拎着食品袋走出去,余光就瞥见了走廊的尽头伫立着一高一矮的两抹身影。
徐晏清腰抵在墙边,时不时抬起手抽一口指间的烟,但目光却一刻未离开面前的人,神情专注的在听她说话,时不时还勾着嘴角浅笑一下。
因为角度的问题,从祁愿的方位看过去,只能看见女生的一个侧脸,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活泼开朗,娇俏可爱,是梁茉。
看来刚刚街上的传闻是真的,只不过这家餐厅是会员制,一般人进不来,她大抵是来躲粉丝的。
她又淡淡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祁愿从餐厅出去的时候,小江也刚吃完饭回来,见只有她一人,疑惑地问了句:“徐总呢?”
祁愿没进车,只从驾驶窗将徐晏清的外套和打包好的餐食递了进去。
“他有点事,还没出来,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逛会儿,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小江闻声愣了愣:“这……没关系的,您先逛,等徐总出来,我再……”
“不用了。”说完她笑了笑:“今天可能……我不太方便在场。”
小江还一脸疑惑地挠头呢,祁愿就已经直起身子走了。
直到他看到梁茉先从餐厅出来,过了会儿徐晏清才又急匆匆地赶出来才明白什么意思。
徐晏清大步走过来,视线在车内看了一圈,皱着眉问了句:“祁愿呢?”
他刚刚和梁茉聊完,回包厢时发现都已经清场了。
小江伸手指了指车前方:“小愿小姐说她逛会儿,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说完他犹豫了半晌:“她应该是看见您和梁小姐了,误会了。”
徐晏清身形微微一怔,拧眉顿了片刻,看了眼街头熙攘热闹的人群,才迈开腿去追,可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祁愿的身影,只得又回去,让小江顺着回景园的路开。
祁愿没有在街上逛太久,节日的街头热热闹闹的,她一个人形单影只总有些奇怪。
最后在店员的热情招揽下,走进了一家糖果店,买了几包圣诞限定糖果后,就步行去了一段好打车的僻静路段,打算打车回景园。
她刚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侧不远处走近,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看过去,一股强大的拉力就将她拽走。
带着一股愤怒与霸道。
祁愿在景园住了一个月,徐清晏一次都未露面,只偶尔在淮江财经新闻上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来景园。
林瑜见了都会嘀咕一句:“这瘟神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说完再看祁愿一眼,发现她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继续低垂着眉眼干自己的事情。
林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管了。
*
时至年底,双旦将近,祁愿先前拍的双旦限定宣传照却忽然被通知下了架,摄影公司那边只说综合考量后,还是觉得祁愿的名气不太行,可能会影响到产品后期的售卖。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怕是中途被截了胡。
气得林瑜差点想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对方公关给骂一顿。
名气不行,先前签约的时候也没说名气不行嘛!
这都快到官宣限定照的时候,忽然说不行了,谁信啊。
果不其然,几天后摄影公司官方发布限定照的时候,代言人换了。
还是换了个名气还不如祁愿的十八线小明星。
林瑜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来来回回翻了那几张照十几遍,一脸不可置信:“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他们说的名气行的?他们是不是在侮辱人?”
这次换的这个代言人,且不说在知名度上差了祁愿一大截,那长相虽说看得过去,身材也可以,但和祁愿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祁愿坐在一旁随手翻了翻一本时装杂志,笑着看了林瑜一眼:“一个代言而已,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这是就一个代言的问题吗?”林瑜把ipad一丢,指尖重重敲了屏幕几下:“这是被截了胡,还得回头来侮辱人一番。”
这个圈子本就看中这些,放谁身上都会觉得恶心。
但凡对方是个现今声名大噪小花,林瑜也不会被气成这样。
祁愿看着手里的杂志,没说话。
林瑜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问了句:“徐清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捧了个寂寞?一个代言都能被抢去?”
恰逢化妆师喊祁愿去做接下来一个活动的妆造,她应了声,合上杂志,起身走了。
林瑜在身后神情复杂又无奈地看了眼那抹背影,而后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
*
挂了林瑜的电话,徐清晏站在总裁办的落地窗前,看了会对面中央商城楼宇电视上滚动的代言广告。
没一会儿就滚动到了那组“圣诞限定照”,他眯着眼看了会儿,俊朗的脸上染上了层嘲讽,半晌后,嗤笑了一声。
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敲了支烟出来,点燃后才抽了一口,单手插兜,又看了会儿那则广告。
祁愿,你不是挺能耐么?
*
几日后,祁愿跟林瑜去商场试活动礼服,却忽然发现中央商城区的各大广告位上都挂上了她的那组双旦限定照。
巨大的广告牌几乎占尽了所有显眼位置的广告位,她立在楼宇下,看了会儿那被璀璨的灯光包围着的巨幅海报。
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片刻后对着站在身后一脸心虚的林瑜说了声:“走吧。”
林瑜暗自呼了口气,几年前祁愿最讨厌的就是,她有事就去找徐清晏。
小妮子那时候对演艺事业一腔热情,只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而不是被议论起来时,旁人都说她是靠了金主才起来的。
林瑜在这一刻,也分不清,祁愿这年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了。
*
12月24号上午,《时间爱人》剧组通知剧本研读会改到了当天晚上。
本来那天晚上祁愿有个杂志封面的拍摄,最后无奈给推掉了。
这部戏的导演是圈内出了名的古怪,临时更改日程或是片场气到罢拍都是常有的事,对演员的要求更是严格到变态的地步,可基本只要他一出手,就是一部大制作,所以从来不缺想演他的戏的演员。
祁愿上次和老先生合作还是她刚出道那会儿,也是那一次她拿到了演艺生涯里的第一个“最佳女主角”,自那以后她的片源就基本没断过。
所以说起来,这位古怪的老先生,算是她的伯乐。
“这顾老头儿还跟当年一样,风风火火的,怎么就没个人能治得了他?”林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造型师在给祁愿做造型。
今天剧方的通知里还有一个要求,凡参加研读会的演员,必须以剧中角色的造型出席。
祁愿出演的女一号宋岚是个活了千年的古董店老板,有读人记忆和消除记忆的能力,喜欢穿旗袍和收集古玩意儿,气质清冷妖娆。
好在祁愿的长相和气质与角色相差不大,所以造型做起来没什么难度。
祁愿笑了笑:“若有人治得了他,他老人家怕是直接收拾铺盖卷儿归隐山林去了。”
林瑜闻言也跟着笑了,嘴上吐槽,心里还是感激的。
“这次的男主演是宋元旭,你有没有想法趁机炒个荧屏cp?”
四年前,在人人皆猜祁愿会是下一个影视后大满贯得主时,宋元旭就已经是各大奖项拿到手软的顶流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人气不减反增,依旧是各大IP改编剧争相预约的男主角。
祁愿低头翻剧本,摇了摇头:“没有。”
林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死脑筋,这戏一播,你俩再一炒cp,你热度不是分分钟就上去了?”
祁愿依旧摇头,神色淡然地回了句:“我可没有和别人丈夫炒绯闻的兴趣。”
宋元旭两年前结婚了,对方是素人,为了保护女方,于是也就没有官宣,当初婚礼也只请了几个圈内的好友,祁愿也在列。
林瑜听了又是一声叹息:“要我说,当年你要是和宋元旭在一起,现在早就红得发紫了,怎么说都不听,非得和徐……”
话讲一半,林瑜忽然闭了嘴,瞥了眼祁愿,发现她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化妆师正在给她画眼妆。
林瑜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
倒是一旁正快乐地吃着薯片的陆可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一脸兴趣盎然地凑过来。
“瑜姐,宋元旭当年追过愿姐啊?!”
林瑜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从袋子里拿了片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吃你的吧!”
陆可嚼着薯片,撅嘴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小气鬼。”
其实也不算追过,只是一同参加过一档综艺,后来宋元旭言辞含蓄地表达过好感。
只不过当时祁愿还一门心思地扑在徐清晏的身上,于是谢绝了,事后气得林瑜三天没和她说话。
就算不谈恋爱,趁机炒个绯闻也是好的呀,这个圈子本来就这样,相互利用相互成就。
偏偏祁愿生了个死脑筋。
*
祁愿到研读会的酒店时其余人也将将到,顾长青见到她,走上来就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满脸关切了问了她近况,她都笑着一一回答。
最后顾长青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惋惜道:“你是不知道,这四年里有多少片子我都想找你来演,可惜,多好的一根苗子,怎么那么想不开?”
语气里满是长辈对一个富有天资却半途而废的后辈的不解与惋惜。
祁愿自是知道老先生对她的喜爱,笑着答:“倒是劳您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我了。”
顾长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提了不提了,回来了就好,前些日子晏清来找我,我还吃了一惊,怕他小子和我撒谎,直到看你真的签了合同我才相信。”
祁愿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给您添麻烦了。”
顾长青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有掩饰不住的赞赏与欣慰:“改天和晏清来家里吃饭,老婆子也念叨你好久了。”
祁愿顿了片刻,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研读会开始时,祁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她却忽然有些出神。
她当年的那部戏,实际上也是走了后门,只不过那次是徐清晏亲自带她登的门。
老爷子起初看见她还不太待见,直接当着她的面戳着徐清晏的脑门子,说:“我看你小子有‘色令智昏’的嫌疑。”
老爷子拍戏一向有个雷打不动的原则,对戏不对人,管你多大的腕儿,都得老老实实的试镜,更别提这种走后门儿的想法了。
徐清晏当时笑着躲了开来,调侃道:“我怎么觉着您这是变相夸我眼光好呢?”
顾长青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祁愿:“跟你爷爷年轻时一样,油嘴滑舌。”
顾长青和徐清晏的爷爷是故交,两人年轻时都在文工团待过,后来徐清晏的爷爷继承家业,顾长青却是一直在文艺事业上发展了下去。
不过最后在徐清晏的软磨硬泡之下,顾老爷子还是答应了给祁愿一个试镜的机会,没想到就是那么一试,就让他眼前一亮。
……
按道理来说,顾长青不可能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如今却依旧对她这般喜爱,是出乎她意料的。
“祁愿,祁愿?”
忽然,两声连着的呼唤,将祁愿的神思拉了回来。
宋元旭侧着头,嘴角带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她愣了一下,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宋元旭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先对一遍剧本吧。”
祁愿点了点头,赶忙翻开了剧本:“好。”
《时间爱人》主要讲的是女主角宋岚因在千年前与神明签订了契约,而拥有了不死之身,明面上是个古董店老板,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异能帮陷入痛苦回忆的人走出困境,而报酬,就是那段记忆。
于是寒来暑往,四季更替,千年过去,许多人在她的帮助下忘记了前尘,她也收集了许多痛苦回忆。
而她孤身行走在世间的这千年里,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千年前在战场上战死的恋人。
这部戏的主线就是祁愿饰演的女主角宋岚,与宋元旭饰演的男主角林清润之间的爱恨情仇,副线则是那些来求助宋岚的人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是宋岚的一段独白,她说:“爱恨嗔痴皆不是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才是原罪,我将自己变成行走世间的妖怪,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些爱恨是否经得起风霜岁月,可最后才发现,爱比恨更绵长。”
读完这一句,祁愿愣了愣。
宋元旭也跟着感悟道:“无爱艰辛,无恨坦荡,这部戏的寓意还挺深。”
说完,他抬头看向祁愿。
她今天的妆造是一件墨色苏式旗袍,领子的盘扣下戴了条珍珠项链,一头乌发盘起,只在两耳边留了撮卷起的碎发,宛如从中世纪走出的美人,古典而又神秘。
宋元旭没忍住夸赞了一句:“几年前就觉得你很适合穿旗袍,不过那时候你大多只在私人场合穿。”
祁愿闻声勾了勾唇角:“是么,大概那时候场合需要吧。”说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
四年前,她的衣柜里旗袍比时装多,因为徐清晏喜欢。
清晨六点多的酒店还是静悄悄的,陆可拎着刚从干洗房领回来的衣服,走到乔戚戚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平时这个点,乔戚戚早就起床洗漱完准备晨跑了。
果不其然,敲门声刚落,乔戚戚就已经穿着一身运动服来开了门。
她一边塞耳机,一边走出来:“怎么了?”
陆可赶忙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这个是昨天那位投资商先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不过……看样子愿姐你应该认识他。”
不然也不可能大晚上千里迢迢来帮忙解围。
乔戚戚皱着眉思考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投资商先生”是谁。
她垂眸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是一套西服。
“他……衣服怎么在这?”
陆可一听,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昨天他来的时候衣服上好多血,吓死我了。”
乔戚戚闻声一愣,倏得抬起眸子:“好多血?”
陆可赶忙点头:“嗯,不过他还自己带了衣服,换完以后让我帮忙把衣服送去酒店干洗房的。”
乔戚戚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捏了捏,眉头也随之蹙起,昨天就感觉他不对劲。
“后来他去哪了?”
陆可摇了摇头:“我回来后看你俩都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乔戚戚接过袋子,快步走去了前台,几个值夜班的前台工作人员一脸疲惫地站在那等着换班,见她来了,赶忙笑脸相迎:“祁小姐,早。”
乔戚戚点了点头,走过去:“你好,请问今天有没有一位姓徐的先生来问他的衣服在不在这里?”
两个前台小姑娘面面相觑了会儿,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客人来问过。”
乔戚戚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五。
如果他也住在这个酒店,这个点应该也已经出门晨跑了才对。
她晨跑的习惯还是他给养成的。
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运动,特别到了冬天,没通告的时候就只想在被子里睡一天。
久而久之抵抗力就不太行,每到换季就会生病。
而颜正向来都有健身的习惯,每天晨晚跑,雷打不动。
后来有一次,一个冬天她反反复复感冒了不下十次,他终于忍不了了,自那以后,每天六点他都会准时拖她起来晨跑。
任她怎么软磨硬泡,撒娇耍赖都没用,大半个月下来,她反而习惯了,每天到点就醒了,自那以后抵抗力也好了不少。
尽管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些年,这个习惯她还是保存了下来。
“要么您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人来问,我让他联系您。”前台看乔戚戚犯难的样子,提出了个解决方案。
乔戚戚一瞬间被从回忆里拉了回来,点了点头:“好。”
前台笑着递过本子来让她登记,她接了过来,刚拿起笔,一个男服务生忽然从大堂门外走了进来。
一个前台见状赶忙问道:“哎!小林,那位先生怎么样了?”
小林走进来长呼了口气:“做完手术没事了,连医生都惊了,肋骨断了两根居然还从外地过来,差一点戳到肺,还好送医及时。”
前台一脸惊讶:“天呐,昨天看他冲进来我也吓一跳。”说完忽的捂嘴一笑:“不过当时只顾着看脸了,还挺帅。”
乔戚戚握着笔的手一顿,眼睫往上抬了抬,而后转头看向那个男服务生:“你好,请问那位先生是姓徐么?”
男服务生愣了愣,点了点头:“是,他没有亲戚朋友在这边,手术同意书还是他委托我帮忙签的。”
乔戚戚的心里“咯噔”一声,赶忙问:“他在哪个医院?”
男服务生说了医院的地址,话音刚落,乔戚戚就拎着袋子要往外走,可在走近旋转门的时候脚步却逐渐慢了下来。
她顿在原地好半晌,又走了回来,抬手把袋子递了过去:“麻烦,帮忙把衣服转交给他。”
服务生愣了愣,才接了过来:“好的。”说完就欲转身往外走。
乔戚戚站在原地捏了捏拳,叹了声气:“等一下。”
服务生应声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自己去吧。”
……
*
麻药刚过,颜正就醒了。
腹腔一阵阵跳痛,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好像要裂开,手机在床头不停地震动。
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是小江。
“喂?”
小江在那头急出了一身汗:“徐总,今天七点有公司高层会议。”
眼看着各个董事都纷纷来了公司,就自家老板还没到,他只得先稳住局面,偷偷出来打电话。
“您看,是不是联系让徐董来……”
“不用。”颜正赶忙开口阻止,这要让自家老头子知道了,那蒋女士也就知道了,那还不得翻了天了。
他上次就打球扭了个脚,被蒋女士押在家里喝了半个月的补汤,这要是让她知道肋骨断了两根,没个大半年,怕是出不来。
他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裂痛,皱了皱眉:“改成开视频会议吧。”
小江应了一声:“好的。”
刚要挂电话,小江又忽的想起了件事:“昨晚,路先生打过电话来问您去哪了。”
颜正皱了皱眉:“路阔?”
“是的。”
“你告诉他了?”
小江有些心虚:“告诉了,看他挺着急,我就……”
颜正掀开被子下床:“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吧,我一会就上线。”
小江又应了一声,便收了线。
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正撑着头点豆子,面前的台子忽然被敲了敲。
她吓了一跳,赶忙抬头看过去,一看是昨晚刚送进来的那位先生,笑着问了声:“徐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昨晚她就发现了,这位徐先生长得还挺帅。
颜正一手捂着腹部,俊朗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你好,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笔记本电脑,我开个会议,很快还给你。”
小护士愣了愣:“当然可以。”说完就站起来,去休息室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过来。
颜正道了声谢,便拿着电脑回了病房。
小护士站在护士站里,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而后赶紧拿出手机在科室小姐妹群里发了个信息:昨晚送来的那个帅哥,刚刚和我说话了!
……
乔戚戚到医院的时候,颜正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开视频会议了。
左手上扎着针,为了防止吊瓶入镜,输液架被他推了老远。
乔戚戚拎着服装袋,在门外驻足了许久,门上的一方小玻璃就足以看清屋内。
他穿的还是昨晚的那套衣服,一件黑色长款风衣,内搭了件浅灰色圆领薄毛衣,毛衣里面还搭了件白底浅灰条纹的衬衫,底下一条深灰色西裤,配的系带休闲皮鞋。
她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颜正本以为是进来换吊瓶的护士,刚准备告知对方等一下,一个抬眸,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落入了眼帘。
她静静地站在那,一身浅色系运动装,梳个了个高马尾,漂亮精致的脸蛋上未着粉黛。
他一瞬间愣住,直到视频里有人呼唤了他几声,他才收回视线,继续开会。
乔戚戚没走,站在那等他会议结束。
会议的最后,有人提出了新项目的策划案,在询问颜正的意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回道:“等我回去再说,今天先到这吧。”
等他处理好事情,挂了电话,乔戚戚才走过去,把手里的服装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的衣服。”
颜正看了眼面前的袋子,继而抬眸看向站着的人:“你怎么……”
话未完,就被打断。
“何必呢?”乔戚戚站在那,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淡到极致:“我们就这样彼此憎恨度过余生不好吗?”
颜正坐在那,眉头逐渐隆起沟壑。
接着,乔戚戚脸上的表情染上了层讥讽,继续道:“怎么,你这还没弄死我呢,自己就差点死了?不应该啊徐总,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颜正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神情冷到可怕,扶在腿上的手捏至咯吱作响,胸腔内澎湃的怒意就差喷涌而出。
可她还偏偏是那副讥讽漠然的样子。
他倏地站了起来,大步跨过去,腿脚撞到沿路的桌椅,噼里啪啦一阵响。
紧接着一声闷响后,乔戚戚被掐着脖子抵在了墙上。
他双目猩红,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这么想死,你当初何必割腕呢,嗯?直接从世茂百层大厦跳下去,天仙都救不了你,不是么?”
乔戚戚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墙上,震得胸腔一阵钝痛,她皱了皱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面前的人眸光狠戾,神态可怖,和四年前掐着她的脖子说要弄死她时的神情一模一样,整个人犹如嗜血的撒旦。
对啊,他本来就该这样恨她才对。
脖子被掐着,乔戚戚说不出话,只觉得一个真空罩子将她圈禁,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须臾,在她觉得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桎梏一瞬间松掉。
她脱力的靠在墙上,像是离水的鱼,大口喘着气,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眼眶内也随之蓄起一股泪意。
颜正半弯下腰,如果说昨日之前他看她的眼神只是冷漠,那此刻已然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恨。
他看着她的眼眸,勾起一边嘴角,语气危险冷漠:“既然没死成,那就继续纠缠吧,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语毕他站直了身子,左手上的输液管已经回了大半管的血,他有些烦躁地拔掉针头,转身出了病房,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颜正走后,乔戚戚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眼眶里的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失神地坐在那,半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机铃声却忽然在这时响起,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接了起来。
陆可在那头焦急催促:“愿姐,你回来了吗,发布会快开始了,你得做妆造了。”
她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好,我回来了。”
……
路阔他们一帮子人赶到的时候,就见颜正一人坐在住院部外的长椅上抽烟,整个人很消颓。
路阔一下子气不打一出来,走上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我看你直接死了算了,还来医院干啥呀!”
这一拳捶得不轻,颜正清晰地感觉到刀口好像裂了,他捂住腹部抽了口冷气,面色苍白地直冒冷汗,整个人坐在那就摇摇晃晃地要倒。
这一下可把一群人吓得不轻,路阔赶忙扶住他:“不是吧,我就捶了你一拳。”
颜正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刀口,刀口裂了。”
一旁,周祈年见状赶忙走过来,和路阔一起把颜正扶了起来:“走走走,回医院。”
回到病房,医生来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语气严厉:“到底是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啊,你这再乱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医生走后,路阔抱着臂,靠在墙上:“来,给咱哥几个说说,来干嘛来了?”
颜正躺在床上举着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淡淡回了句:“我不是说了,旅游。”
路阔瞬间更气了,捋了捋袖子:“放你娘的屁,肋骨断了两根都要来旅游,这他妈是仙境啊,命都不要也得来?”
一旁,周祈年跟着搭腔:“哎!那还真说不准,仙境里住着仙女,说不定还真有。”
路阔闻言挑了挑眉,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女人?真的假的?”
颜正没说话,只从手机屏幕上错开视线,瞥了他一眼。
手机里,小江也在这时给了回复:今天就安排吗,徐总?
他顿了顿,发了个“嗯”过去,手机刚放下,路阔就立刻扑了过来。
“我艹,天大的新闻,你丫什么时候再次红鸾星动的,咱哥几个都不知道,快说那女人是谁?”
一瞬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罢休的架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