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临走前爹给他教了许多手段,他真不一定能得到这个机会,管好这一百来号人。
确认自己管理的徭役都回来了,谦湖转身朝另一边的草屋走去。
这里住的是官府派来督工的小吏,四人一间屋子,比徭役们十几人住一间条件好多了,谦湖凭着读书人的身份,也在里面捞了个位置。
他刚进屋还没歇口气,负责这片河道的主簿匆匆进来,“谦湖,你上次送我的丸药还有吗?”
谦湖留了个心眼,“剩下不多了,怎么了?”
主簿催促谦湖,“快带上药和我走,有位大人物身体不适,这里荒村野地一时找不到大夫,只能先试试你的药行不行。”
谦湖口中答应着,“让我先找找药。”转身去床下的包裹里翻找,脑子飞速转动。
那个大人物应该不好惹,要不然主簿肯定会从他手里要走药丸独占功劳,而不会带上他一起。主簿带他,是怕药效不对被怪罪,要他在最前面顶罪。
娘说过,防风通圣丸药性温和,哪怕没病的人吃了也不会感到不适,所以他只用担心药没起到作用,不用担心加重病症。
到时候随机应变,先把话说清楚……
谦湖心里有了主意,趁弯腰的时候把怀里的药瓶掏出来,假装是从包裹里翻出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
主簿带着谦湖走到屋后,有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等着,看见他们立即抓人上马,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骏马在小路上飞速奔驰,谦湖第一次骑马,视线骤然拔高,吓得他差点叫出来,他紧紧抓着侍卫的衣襟防止自己掉下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骑行了不到半刻钟,谦湖看到前方出现一片营帐,所有帐篷都是用熟牛皮制成的,整洁严明,非同一般。"